2011年10月13日星期四

(1626)[转帖]颜昌海:在中国,“爱国”是个多余的词

国家政权属于组合概念。国家政权是大概念,由国家和政权两个小概念组合而成。两个小概念之间的关系,是限制和被限制的关系,“国家”充当“政权”的定语,使人明白国家政权的概念定义,与流氓政权有不同的本质属性。流氓政权不等于国家政权,流氓政权和国家政权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概念是反映事物本质属性的思维形式,人脑形成的概念,深刻反映着客观现实。概念对事物本质属性有明确界定,概念不同,概念的内涵也就不可能相同。词语是概念的语言形式,概念是词语的思想内容。国家政权和流氓政权这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虽词语架构相似,但词语的思想内容完全不同,概念对政权本质属性的界定也截然不同。国家政权和流氓政权,有不同的政权属性。
中国的法律条文和《辞海》对国家政权没有明确的定义,但国人的认识并不会就此模糊,能分辨得出国家政权和流氓政权在本质属性上,有哪些不同。人类对客观事物的认识会有不断深化的过程,初步概念会逐步形成深刻概念。
这个概念的变化过程,就是人们对客观事物的认识由感性认识上升到理性认识的过程。人们越深刻认识到客观事物的本质属性,形成的概念就会越是深刻。现代社会真正蒙昧的社会成员其实不多,偷换概念的戏法极易被人识破。——没有财产载体的人权是可笑的,就像没有土壤的树木;而连产权都不敢确定、明确而欺诈共有公有的国家,那是奴隶场!还不如地狱!称不上国家----没有家,哪有国?没有财产、财富、生活资料、土地、房子的圣神产权,是什么家?!
把流氓政权说成是国家政权,不但是偷换概念,还是对概念的公然混淆。政权是指国家的权力机构,国家政权是一个神圣的概念,其政权属性包含着国家意志和人民意志,意味政权的终极服务目标,以国家前程和人民福祉为重。而流氓政权与国家政权南辕北辙,它把国家当成绑架对象,所表现和执行的不是国家意志和人民意志,其权力机构也不是国家的权力机构,而只是一个流氓群体演绎流氓意志的垃圾场。
萨达姆的“国家政权”,就是个流氓政权。萨达姆的流氓政权坚拒国民参政议政,萨达姆家族俨然就是暴政铁蹄下伊拉克人民的天然主宰,可以随便杀人,可以对输球归来的足球运动员进行残酷鞭打……。流氓政权中的萨达姆最后一次“当选”总统,“得票率百分之百”。
萨达姆的流氓政权也自我搽脂抹粉成“国家政权”,大厦将倾,仍表述和表现得“正气凛然”,但流氓政权失道寡助,面对正义之师,就连所谓的“共和国卫队”在一夜之间也作鸟兽散。被解放的伊拉克人民不再遭受暴政奴役。
流氓政权不等于国家政权。流氓政权悍然践踏国家意志和人民意志,把流氓意志和残暴无耻当作撑持“国家政权”大厦的支柱,其大厦摇摇欲坠,随时可能坍塌,在外来打击面前尤其不堪一击,萨达姆的倒掉,就是鲜明的例证。如今的卡扎菲政权,也上演同样的好戏。
流氓理论对国家概念的伪定义,意在将国家政权和流氓政权进行概念混淆。列宁说国家是“一个阶级压迫另一个阶级的机关”,毛泽东认为国家机器是“阶级压迫阶级的工具”,纯属流氓理论,是对国家本质属性的曲解和诬蔑。倘使国家是上述流氓理论所说的这般货色,那么爱国主义就无所附丽,肯爱国的,也只有属于压迫阶级的那拨人。每个人都该是国家的主人,而不该是某种阶级压迫的对象。存在压迫的政权只会是流氓政权,而不会是国家政权。
没有谁生来甘于沦为被压迫的对象,也没有多少人真愚昧到分辨不清国家政权和流氓政权之间,存在着哪些基本的分野。试图在流氓政权和国家政权之间划上等号,就同有人指着一堆狗屎,硬说它是黄金,让人觉得无聊和可笑。
共产国家以暴力革命与糟蹋人权立国,其政治伦理扎下了封建道德的原始毒根,长成参天大树以后,革面而不洗心,须枝片叶都渗透了毒素。
回到中国大陆。中国大陆的爱国主义总是盛嚣尘上。比如美国在这次金融风暴中千疮百孔,中国大陆就更加“爱国”了,曾几何时,马克思与社会主义似乎死灰复燃。然而,而过去30年,中国大陆的“社会主义”靠谁养大?是对内压榨老百姓的膏血,掠夺土地、房地产,压低劳动报酬,毁灭资源与生态;对外则大量吸收资本主义国家的资金、技术与管理,其实是资本主义与民脂民膏挽救了中国大陆的社会主义。环境污染、官场腐败、妓女泛滥已经成为中国的特色标志,其实就两个字:污染;生态与人文污染。不敢公布官员家庭财产,成为中国大陆官方和官员的道德软肋;贪官以谎言与黑道治国,它无法在阳光下生存。腐败,已经连续多年列为民众关注的榜首,是对中国大陆官方合法性的摧毁。党风影响民风并恶化生存环境,为了顺受逆来的体制性压迫,全民性被逼为娼、伪劣求生、拜金而亵渎文明,这是最不道德的灵魂异化。用武力确保贪官执政,是对人民的劫持与羞辱。老百姓的权利遭践踏且对公权力极度不信任──“被”字被民众选为2009汉语第一字,至今火热。中国大陆官方和官员津津乐道的,人民不信、国际社会质疑。基于同一伦理逻辑,执政党对内有公平对外才有正义。中国大陆官方和官员政府签署并承诺的有关人权等国际公约几乎无一遵守,签署了WTO协议却不断犯规,没有诚信的道德能力。中国大陆官方“枪杆子改造世界”的本性未变,无法横向融合,必然冲撞健康的国际秩序,“不义而强”, 中国大陆因此缺乏“和平崛起”的内因与外部条件。
历史有前科:独裁国家一旦经济迅速崛起,就可能演变出希特勒式的侵略性,起码也会给文明世界造成斯大林式的噩梦。内忧甚于外患,道德糜烂导致民心流失,将酿成严重的国家危机──经济困难并社会动乱。
中国大陆官方与朝鲜、缅甸、伊朗、古巴等臭名或独裁政权沆瀣一气,算是物以类聚;而美国受到挪威、瑞典、英国、澳大利亚等公认文明国家的拥戴,曾被它征服的东欧、东南亚、意大利、日本等也归服其道德感召。外交是内政的必然延伸,美国对待自己的人民不缺德,它从立国开始就坚持一贯的政治伦理:把自由传播到地球的每个角落并担当受难人的庇护所;它庄严宣示:生于世间的每个男女都拥有他们的权力、尊严和无可比拟的价值,没有什么人应该是主人而另一些人应该做奴隶。实现这一理念的使命是美国的立国之本。在美国主导下,二战以后一百多个民族从帝国主义铁蹄下解放出来,140多个国家先后建立了民主政体,人类迎来了历史上前所未有的和平发展环境。美国对于殖民主义、帝国主义、霸权主义、共产主义、纳粹主义、独裁势力决不妥协,而对于无助的贫弱小国与难民、受迫害的宗教义士与政治异见者又是坚强的后盾。肯尼迪不惜牺牲政治生命也要出兵越南、小布什出兵伊拉克居然是为了自由。美国慷慨地把大批博士送回中国,即是在“东风吹,战鼓擂”的炽热年代,由于美国力主正义,才使中国避免了前苏联核打击的灾难。及至这30年来的改革开放,中国大陆也一直是美国的受益者。而危机中的奥巴马不惜经济代价执意对台湾军售,显然出于政治伦理与国家意志;美国承担了联合国四分之一的会费,承担了世界上一半的军费,每年付出数千亿美金的无偿捐助,数十万美军常年驻守于世界各地、数十万美国志愿者兢兢业业(为非洲儿童和地雷难民募捐等),每年无偿培养数十万异地学子……。美国以“自由民主之领袖”演变“专制独裁国家”天经地义。美国当然有自利与霸权的一面,但那是信仰天职与国家天职;自由,不仅仅是美国的核心利益。
本来,中国大陆权贵集权主导市场经济──精英主义加举国体制,似乎具有特别的运作效率与管制优势,是一种值得期待的尝试,或许探索出一条有别于西方民主政体的新路。然而,国家机器的整体腐败导致社会的全面腐朽,宣告了这种期待与尝试的失败;中国大陆实行权贵专制,掌权者已堕落为世界上最庞大的经济犯罪集团,通过武力确保结党营私,以致0.4%的权贵掌握了70……的社会财富(中国大陆官方自己承认:凭劳动致富者仅三成)。
事实证明,民主不是最好的制度,而专制却是最坏的制度;恶魔希特勒就是民主选举上去的,他却把独裁的最坏发挥到了极致。中国大陆若不能全盘西化,那么官方和官员理应标榜自己的主义或主张,作为政治伦理的基础,分权与权力制约则是必须的,有政治自由才有真正的社会繁荣,民主与法制是“最大公约数”,人民拥护是唯一标准。
但上帝选择了美国,中国大陆却选择了皇帝。
美国不做第二,中国能做到第一吗?中国“崛起”与美国“衰败”,虽引起世界舆论对两国政治模式优劣的关注,然而再强大的国家也有生理周期,称霸世界60多年,美国经济已经成熟到开始老化了,但其伦理价值观历久弥新,因而它的自我调节与修复能力及其社会转型值得期待。中国大陆权贵专制与文明世界背道而驰:对外谋求强国权利却只承担穷国责任,对内的专制强手直接就成为了贪污与镇压之手。处于工业化、城镇化中期的庞大中国大陆,具有客观的增长潜力,但没有道德担当的经济发展模式,只能够孤注一掷地追求眼前利益而获得即时辉煌,却难以突破体制性障碍;集权的效率有利于克服燃眉危机但无法治本,浮躁的经济泡沫、黑色增长或饮鸩亢奋将导致更多的国内灾难与国际政治对抗。中国大陆官方和官员没有动机与能力追求国家全面进步,就一味强化专政、赌徒式地发展GDP经济和军力;但武力只能维权而撑不起和谐社会,失德的专制经济难以为继。
政治伦理,决定了中美模式的刚性矛盾与制度性差异的绝对性;相互利用又有利益冲突。事实上,中国大陆意识形态造成了官员邪恶的道德品质,已经到了使这个国家的国际战略空间恶化到四面被围、八方受堵、孤家寡人、内忧外患的地步了。
台湾著名作家龙应台在其《不相信》中说:
20岁之前相信的很多东西,后来一件件变成不相信。曾相信过爱国,后来知道“国”的定义有问题,通常那谆谆善诱要你爱国的人所定义的“国”,不一定可爱,不一定值得爱,而且更可能值得推翻。曾相信过历史,后来知道,原来历史的一半是编造。前朝史永远是后朝人在写,后朝人永远在否定前朝,他的后朝又来否定他,但是负负不一定得正,只是累积渐进的扭曲变形移位,使真相永远掩盖,无法复原。说“不容青史尽成灰”,表达的正是青史往往是要成灰的。指鹿为马,也往往是可以得逞和胜利的。曾经相信过文明的力量,后来知道,原来人的愚昧和野蛮不因文明的进展而消失,只是愚昧野蛮有很多不同的面貌:纯朴的农民工人、深沉的知识份子、自信的政治领袖、替天行道的王师,都可能有不同形式的巨大愚昧和巨大野蛮,而且野蛮和文明之间,竟然只有极其细微、随时可以被抹掉的一线之隔。
今天,让那些被国家活摘了肾、抢夺了房产、逼得跳楼的人去爱国无疑是荒唐的。往远说一点,当德国军队进入苏联时,乌克兰的民众曾用鲜花迎接侵略者。再往远说一点,古罗马的平民因为社会不公平,在外敌来犯时,弃城而走,迫使贵族妥协,最后创立了民主共和政体。对于这些古今中外的人来说,当生存和公正受到威胁时,爱国根本无从谈起。
在几乎与古罗马共和国同时的春秋战国时期,孔子提出了君子的理想人生目标: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正如当年孔子把修身和齐家放在首位,今天我们应当把保证个人的自由和发展作为对一个现代国家的基本要求。如果一个国家不能维护公民的自由,它理应被征服,被瓜分,被消灭,成为殖民地,从而结束人类历史上罪恶的一页。
毫无疑问,爱国如同母爱一样,是一种原始的情感。在很多时候,很多地方,爱国者受到推崇,被纪念。在我看来,爱国是对文化和传统的认同感。在一个开放的社会,爱国也是个人对共同的价值观和生活方式的认可。国家如同一个家庭,如果每个家庭的成员受到尊重和爱护,那么爱一个家并为她贡献义务对于家庭成员来说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反之,如果一个家庭充满了虐待、谎言和恐怖,那么这个家不仅不会有人爱,它还应该受到诅咒。
爱国也往往是政客们争夺的道德制高点。抢占这个制高点,制造虚伪的合法性,共产党是行家。在中国学近代史,就是一个被洗脑的过程。通过编织关于满清、义和团、二战和西方的谎话,共产党培养了几代充满民族自卑感、盲目仇视外国、偏执和无知的群体。四川大地震后,人群聚集在天安门广场,他们举着拳头高叫“中国一定强”,这个口号不仅跑题,也令人感到凄凉和恐怖,世界面临的是这样一个庞大而扭曲的国家。
在中国,爱国就是自卑、仇外和反民主的代名词,它是个多余的词。
这样的爱国主义,谁会要?!在中国,“爱国”是个多余的词。
中国人的理想应该是:通过我们顽强不懈的努力,让言论自由的原则真正深入人心,在中国扎下根来,我们的子孙后代,应该生活在这样的土地上,他们能自由地想、自由地说、自由地写作。那时,他们可能会奇怪,怎么还会有这种时代,单单是说了几句话就招来杀身之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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