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6月22日星期三

(924)[转帖]蒋曦:百年宣传战,托古改制

某地近来唱歌唱得响亮,红彤彤的西红柿绿油油的菜地,当然红的是大官人的顶子,绿油油的就只能是老百姓们的“帽子”了!唱歌干什么?又不能真的战胜什么黑洞洞的枪口,不然的话,二十年前一曲《龙的传人》岂不是能够真的就国家于“巨变前夕的深夜里”?但即便是唱唱歌,将一座偌大的陪都搞成一座那些五六十岁的在这三十年的市场化经济生活中生活过的并不如意的红卫兵们借以怀念与招魂的孤岛亦在所不惜的目的在什么地方呢?总不能说像义和团一样高喊着“刀枪不入,神功附体”的口号去祖国的南海边保卫丧失殆尽的疆土吧?

但是,歌是一定要唱的!为什么呢?妙处就在于,唱一首歌并不在于是不是真的能够忘记饥饿,而是借此机会重新将那面即便早就已经倒下了的却依然没有人敢踩上一脚的旗帜牢牢地拽在手中,也许有朋友又要问了:就算是抓住一面旗帜又能如何呢?真的真刀真枪的干起仗来,掌旗的高个子不就只能在大元帅周围耍耍威风么,有什么用呢?

其实,我们把时间的指针往更深远的历史中拨一拨就会发现,唱歌、掌旗等等其实背后都有一个词语可以形容这种方式,不是什么像个老干部开会似地什么“理论高度”,而是叫做“托古改制”!先把那个闹得正欢的小王爷晾在一边,看看那些老王爷那一辈时候干的事就可以发现,方法传承已久,用酷吏治能臣,酷吏又用的什么手段呢?一般来说,中国的酷吏们的品级都不会太高,御史台、大理寺、监察院直到“中央文革小组”不都是这样么?既然原本人微言轻,除了背后有老大撑腰之外怎么样去提升自己跌说话的分量呢?最常规的做法就是“托古”,于是乎鬼知道那些个半瓶醋的货色们是不是真的知道什么是“法家”,什么是“周公”,但反正现下用得着,你死了几千年也没关系,挖你出来鞭尸的鞭尸、奸尸的奸尸,等你没用处了又可以一脚踢开,反正是用古人的民望来提升自己的分量,又不是他们亲爹,人家不会心疼!

这一招当然也不是本朝开国之后所创的,君不见往前数几十年,为了取得一个获得了“总理遗志”正朔的地位,还要去附会一个“新三民主义”出来么?你真要是掌握了科学的正确的伟大的战无不胜的xx主义,你还要来贴着中国人自己就已经没多少人认真对待的三民主义什么呢?

好了,再往前说一说,托古改制喊的最响的自然要是康梁一党的维新人士了,那就不用多说了,反正为了体现他们的时代与阶级的“局限性”,在中学的教科书里边已经反复的强调过了借着孔子的名义反对挂上了“王莽”名号的传统社会制度,行的无非是一套君主立宪的玩意儿!再往前说一说,乾嘉学派爬故纸堆的功夫就是托古托到死人堆里去了,而在此之前大为风行的阳明的心学,以晚明诸遗老为代表的历史反思学派,其写作与讲授的主要方式也依旧是从千百年前的古人的只言片语里寻找到能够为我所用的话语,重新拼凑,所以要说起来为什么中国人那么的热衷于对于古书的注解而不是原创呢?其实其目的并不是为了真的要注释什么书,还是为了宣传的需要,一种学说背后自觉或者不自觉的代表的利益群体、意识形态都是让一代代中国人尤其是近百年来的中国人近乎狂热的玩着“托古改制”的游戏的原因!

从思想的源头上去说,在孔子的时代,中国人就是一个喜欢从经验,尤其是来自于众所周知的历史中寻找到自己价值观的立足点的族群,所谓写作《春秋》和不知疲倦的强调“三皇五帝”时代治乱的功业,不就是在一个价值观混乱、意识形态不能统一的时代里寻找到自己“立言”的根基么?孔子如是,孟子、荀子等等后学亦如是,只是当这种操作手法惯常化之后已经成了自觉的行为罢了!

从民众的需求上说,这是一种简单、直接到粗暴的传输方式,无论是口耳相传的故事、神话传说,还是可以安排有意传授的“童谣”,“民歌”,托古改制的“托古”很好的为xx主义找到了容易进入最广大民众内心的一条道路,这也是为什么所谓的“三大法宝”之一的“统一战线”能够成型的原因!

无论是托孔子的古,还是托孟子的古,维新康梁的古,共和的古,晚清立宪的古,民国的古,48年国大的古,毛时代的古,开放的古,我们今天在几乎所有意见平台上看见呃话语几乎都是在玩着一出出“托古改制”的游戏,各种意见在他们的意见领袖的号召下旗帜飘扬,只不过几乎每一面旗帜的下面都横七竖八的摆着几句骷髅、骸骨或者几块牌位!每一面的旗帜都似曾相识,但细看起来却又分明的看见了各自的野心!

中国的新闻人往往感叹在帝朝只能玩玩“喉舌”的傀儡剧,做做宣传的工具,但其实这几千年来又何尝不是做着重复的事功呢?“我们从历史当中吸取的教训只有‘我们从来不吸取历史的教训’这一句话”!


辛卯 榴月 十八 钱塘
http://www.my1510.cn/article.php?id=6c7d0a3f653c07f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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