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12月29日星期四

(1966)[转帖]于飞云上:韩寒谈革命,谈的是一个中产阶层人的愿望

今天,朋友提示我看看韩寒的新作《谈革命》,并留下一个判断:韩寒是五毛。
刚刚可以坐在电脑前,找出那篇文章,看过后给朋友打电话:“除了作者的名字,那是不值得关注的一篇文章。”
朋友回驳说:“可那是个值得关注、非常严肃的话题。”
我说:“越是非常严肃的话题,越是很多人无力把握。至少我就谈不了革命,我看韩寒也没有能力谈。对历史中宏大叙事的革命,显然不是谁都能准确地把各种因素综合起来,剖析、总结,并依此做出新一轮预测的。”
我认为韩寒写这篇文章的原因有两种可能。一、韩寒无非像那些在课堂上爱接话的学生,接了个对他来说还无力表达的话茬儿,然后又要顺着话茬儿谈下去,不得不立时收集别人的和自己脑子原有的不多的一点见解,应付差事。他的差事是写字、写时髦的字、写吸引眼球的字。二、作为中产阶层一员的韩寒,坐在大都市的某间楼宇里,面对当前发生在中国的一些事件,特别地感受了一次自己的阶层身份,忍不住要即兴表达自己的愿望。
可能韩寒会对自己中产阶层的归属持异议。但不管是否接受,他都属于那个阶层。首先他不是现实意义的富豪阶层,不管财富榜年收入是不是450万,即使把它放大十倍,韩寒也不属于富豪阶层。那个阶层是可以将财富、资源、权力换来换去的,并实质上三者皆拥有的阶层。韩寒的钱能和后两者交换,并火箭般升值吗?目前看还没有那么万能。韩寒当然更不是穷人,所以我们不必端来中产阶层的定义就能使韩寒的阶层身份轮廓清晰。而且韩寒再不屑阶层论,那也只能是他自己的逆反,并不碍事实。
为什么我要强调韩寒的中产阶层身份?因为这篇文章恰恰对应着一个在底层发生着的事件,而且也正是那个事件将一个敏感词汇渲染得从未如此凸显。一次影响力空前的农民维权、争取民主自治的行动,在检验其他阶层的心理走势,特别是离它最近的中产阶层的心理反应。最突出的一个事实是,知识精英们的冷漠,和他们以前对维权、民主的高调姿态形成巨大反差。很多知识精英们就仿佛那些农民根本不存在,他们即使是世界上任何角落里的人、地球村之外的人都可能受到其关注,集体的冷漠很令人捉摸。假如农民在整个行动中出现了非理性行为,冷漠尚可理解,但情况并不是我们假设的那样,除了阶层的隔膜几乎没有第二种解释。但这种隔膜并不是农民造成的,农民从未招惹过知识层,而且他们的诉求并不伤害知识层的利益。冷漠只能说明知识精英是克制着自己说“不”。
为了不说那个谁都会瞠目的“不“。知识精英们开始绕道谈革命,为了把话说到极致,连以前主张的民主、自由也一并篡改。就像韩寒说的中国人其实是不需要自由的,民主的结果不外乎是选了一个党代表。韩寒不是在正视中国问题的复杂性,他是在山头上喊“狼来了”的那个吓唬人的小孩。想那样喊的人不止他一个,但谁也没有他那么率真,他喊得最直白、最响亮。正视中国的现实,既要看到复杂性,更要看到公民的成长,一个村子的农民在维权过程中表现出来的文明、理性、勇气、智慧,足以让中国人只需要随地吐痰自由、是洪水猛兽洪秀全的信口开河消失在喉头里,但韩寒压根就没想要什么正视,他的表达完全取决于一种态度。如果某一天他看到所谓的革命尚遥遥无期,可能会用叛逆为自己打个圆场,因为他明白那种态度泄露的是自己身份的立场;他若不彻底变身,也很难再前言搭上后语。
怎么会如此莽撞呢?是因为自己心思纷乱了,自己的小算盘被那种革命的预感震碎了。中国的中产阶层拥有财富数额的落差尽管相当大,有些仅仅是月收入几千元的教师、医生、小公务员,但都彰显出一种特质:即时的幸福感超强。那种幸福感并非是可以用数值来衡量的,它得自一种独特的幸福来源渠道:向下寻求比较。只要他能看到还有人比自己过得差,自己就是幸福的。所以在我们国家,幸福指数虽然不高,幸福感却不见得低。他们对此说法可能反对,他们说我不是一直都在表达没有幸福感嘛!我对中国人的言行一向是要区分来看的,甚至对他们的言论也是时刻准备着会出尔反尔,就像对韩寒《谈革命》的言论,我也一点都不感到奇怪。他们此刻感觉自己是什么身份就说什么样的话,他们看自己的伤口和看自己的钱包时绝不说一样的话。
我一直视那种幸福感为低下头去的幸福感,那是一个民族长期处在苦难中的自慰方式,也可以说是一种支生智慧。如果仅从自慰角度看,本没有坏处,知足常乐,人们幸福的资源不多,智慧出来的幸福也尤显可贵。但是,这种比较而来的幸福感,却有两大弊病:对自己内心需求的忽视和对他人困苦的缺乏同情。中产阶层在衣食无忧了之后,并没有积极建设自己的精神世界,他们有的人几乎可以称作世界文明的知识储藏库,但那种文明依然难以覆盖恶劣传统文化对他们的浸染,不会化为他们心中的点滴。他们尤其害怕在社会发展变化中,自己和那些过得差的人重新洗牌。虽然中产阶层也有对现实的诸多不满,甚至所受伤害不可谓少,基于理性他们渴望改变社会,但一旦那些过得差的人思变,并付诸行动,他们就完全不能接受,肤浅的立刻出面喊停,深沉的关闭话语表率不关注、不参与。知识精英作为中产阶层最善发言的一部分,表现的就是如此。
王朔说:“中产阶级不见得要从经济收入上划分,安于现状的,尊重既有社会等级和道德规范的都可在观念上列入中产阶级。”他的划分不是权威的,但道出了一个事实,中国的中产阶级就是“安于现状、尊重既有社会等级”,并将自己浸泡在相对丰富的物质优越感里的一个阶层。而民主国家的经验却是:民主的社会动力、基础在于中产阶级。
我们这个古老的国家怎么和世界接轨呢?

2011年12月23日夜
http://www.my1510.cn/article.php?id=697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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